元宇宙是時下一個很時髦的詞。Facebook 披露今年要為旗下元宇宙部門 Metaverse 投入至少百億美元，以進一步推動增強（AR）/ 虛擬現實（VR）軟硬件和相關內容資源的開發，更希望在未來幾年，為現實實驗室（Reality Labs）投入更多資源。本文不妨科幻一點，來慎思一下元宇宙對我們的影響。
簡單而言，元宇宙就是借助AR/VR技術，實現一種沉浸式體驗的虛擬現實。在虛擬現實裏面，你可以旅遊、玩遊戲、交友，甚至現在一些元宇宙已經在虛擬現實裏面買地、開店舖，據說地皮還賣得挺貴。其實遊戲也可以算一種廣義的元宇宙，現在很多人的社交生活已經在遊戲內進行。有些人，現實生活穿着50元的衣服，但遊戲裏的角色可穿着200元的衣服，也不全是段子，而是真實，已經搞不清現實和虛擬，到底誰在為誰服務。
隨着技術的發展，元宇宙除了可以實現視覺的沉浸式體驗，將來可能觸覺、味覺、嗅覺都可以沉浸式體驗。如此一來，你只要躺在一個容器裡面，身上戴着一堆設備，就能得到各種「真實」的感受。情況是不是很像一部很老的科幻電影——《黑客帝國》（港譯為：《22世紀殺人網絡》）的場景。
不要以為你自己不是科技宅，不玩元宇宙，元宇宙就與你無關，因為元宇宙會改變現實世界的很多東西。
在元宇宙的世界，最稀缺的資源是甚麼？是參與者的時間。電力、數據可以無限增長，唯獨參與者的時間，是會封頂的。人每天只有24小時，全球70億人，每天擁有的時間也是有限的。現在的互聯網服務已經面臨搶用戶時間的大戰，例如有新的傳播形式出現了——直播，那麼同一個用戶花在其他傳播形式例如短視頻、電視、圖文的時間一定就變少了。在充分普及元宇宙的世界，服務提供者競爭用戶的時間，會變成一場紅海大戰。
為了讓人類有盡可能多的時間留在元宇宙裏，必須要盡可能縮減在現實世界的時間。你每天吃飯、睡覺、上廁所、約會、走路，都要花時間，能不能把這些時間都縮減呢？《黑客帝國》已經給了答案，所有人都連着管子，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個「膠囊」裏面，自動輸送給每個人，連一根管子，信息就可以直接與大腦溝通。這樣，人每天24小時的時間都是留在元宇宙裏面，不用「浪費」在現實世界裏了。
增加現實成本 迫你貢獻時間
問題是：怎樣讓大家主動增加在元宇宙裏面的時間呢？方法就是增加在現實世界中的生存成本。其實這些大家已經正在經歷。一場疫情，大大增加了你在現實世界中的生存成本。你要去旅遊嗎？成本太高了，出去要隔離、回來要隔離、要核酸無數次、機票是天價。可元宇宙裏面的旅遊成本很低，帶上VR眼鏡和一堆設備，瞬間抵達度假勝地，你也可以帶上你的女朋友、家人一起去。
將來現實世界的衣食住行都會越來越貴，目的就是迫你放棄現實世界，把時間集中到元宇宙裏面。現實世界吃個午飯要幾百元，吃不起嗎？住到「膠囊」裏面插根管子直接輸送營養液給你，免費。房子住不起？「膠囊」免費。女朋友交不起？元宇宙裏面有虛擬性愛，可以做到跟現實一樣暢快。這個世界的元素會一步步重組，目的就是迫你把時間都貢獻給元宇宙，因為用戶時間是元宇宙最緊缺的資源。
大家會有個疑問，元宇宙要用戶時間幹嘛？因為元宇宙就是一部超大型計算機，裏面運行着無數的程序，這些程序會通過人工智能（AI）自主學習，不斷發展。可它們發展的過程需要有新的元素去刺激它。簡單說程序是一套算法，它需要別的算法來跟它交互、刺激它，它才能進化。如果元宇宙是封閉的，自己跟自己玩，那它就沒法進化。而人的大腦就是提供不一樣的算法，給元宇宙這種新的刺激。這就跟你打牌要找個對手是一樣道理。用《黑客帝國》的話，人成了元宇宙的一枚「電池」了。
不要以為這離你很遙遠，其實近在眼前。電影描述的22世紀距今也就幾十年而已。疫情以來，現實生活中的通行成本已經大大增加。幾十年後回頭看，你會發現，人類之所以要以疫情為藉口來增加通行成本，只是元宇宙逼人類放棄現實走向虛擬的一個程序而已。
文：吳桐山
學研社成員，時事評論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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